年,全国性清网大行动开始,江西九江市一名逃亡了17年的逃犯徐心联成为重中之重,局长下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11月28日晚10点,九江市公安局一行人悄悄进入到杭州净慈寺,他们看到一辆奥迪A6车停在车库,立刻派人封锁了各个路口,随后以“消防检查”的名义敲开了释惟迪和尚的房门。
当看到警察时,惟迪有些惊愕,警察亮明了身份,说了句“莫作声”,随后将手铐戴在了惟迪的手上,惟迪没有做任何的抵抗,一言不发跟着警察来到了警察局。
很快,警方通过基因检测,证实了惟迪法师就是潜逃了17年的徐心联,而他早已经不是17年前连初中都没有毕业的小混混,成为拥有浙江大学本科学历,管理着两所全国颇有名望的著名寺庙的一名得道高僧。
交友不慎,带头行凶
徐心联出生于江西九江市城郊的沙河镇杨花村,祖祖辈辈务农,他有一个远嫁他乡的姐姐,还有两个弟弟。
由于家境贫困,徐心联15岁初中没毕业就不读书了,父亲托人将他介绍到九江市庐山区的一个汽车修理所学习汽车发动机修理,那时候,掌握一门技术就有了安身立命的法宝。
可徐心联正处于叛逆期,他偷偷跑到了河南少林寺学习武术,被父亲找到后一顿捶打,挨完打后的徐心联无奈,只能安心在修理厂继续当学徒。
年,21岁的徐心联早已出师,工资一个月多元,在当地已经算收入颇丰。有一天,他去找同学王军民玩,偶然认识了四处游历,见多识广的张勇。
张勇告诉徐心联“海南现在是一夜暴富的天堂,一个月能挣好几千,你和我去海南吧”。
徐心联一开始并不愿意放弃自己稳定的工作,可在张勇地劝说下,他还是动摇了,最终同意了前去一试,除他之外,还有五人也想一同前往。
出发前,张勇提了一个想法“我们创业就要把后路断了,我上中学时有一个同学徐敏曾经踢过我,导致我腰不好,咱们干脆把徐敏搞掉再走,这样就不用再想着回家了”。
众人不以为然,纷纷同意。
7月27日晚10点,徐心联伙同王军民、张勇共7人带着4把菜刀,2把剥皮刀和1把三棱刮刀来到徐敏楼下,王军民把菜刀递给徐心联,说“你是新面孔,他不认识你,你先上去敲门,开门砍就行”。
徐心联答应了,戴上墨镜敲开了徐敏的大门,二话不说对着徐敏就是一刀,随后紧跟着的六人开始了无情的杀戮,徐敏边倒退边大喊“救命”,可终因寡不敌众被砍死在了阳台上。
徐敏妻子被按在沙发上,拼命守护着身体下面两岁的儿子,慌乱之中,她儿子露在外面的腿被砍了十几刀,落下了终身残疾,而徐敏妻子命丧当场。
事后经过法医鉴定,徐敏全身有56处刀伤,妻子全身17处刀伤,死因都是失血性休克死亡。
落发为僧,遁入空门
犯事之后的7人在开发区躲了一夜,第2天一早,当徐心联询问张勇何时去海南时,张勇笑道“现在咱们不能去海南了,还是各奔东西吧”。这时,徐心联才明白原来张勇的“断后路”其实就是让他们帮忙除掉徐敏,去海南发展只是一个借口。
无奈,7人各奔东西,徐心联因为身上只带了元,于是说服钱多的王军民和他到湖北黄梅的一座寺庙。徐心联姐姐嫁到了庐山六家庵附近,之前徐心联曾经去过六家庵,由此认识其中一位老和尚常文。
8月4日上午10点,徐心联和王军民来到了九江新桥头汽车站,准备从九江坐车到南昌,当时徐心联去买瓶汽水,回来时发现两名警察已经将王军民控制住,王军民还喊道“徐猫(绰号),救我”,徐心联只能假装不认识,赶紧逃走。
此后不久,7人中除了徐心联和张勇外逃没被抓到,其他五人悉数落网。
年9月8日,王军民、郭亚兵、刘选金被判死刑;郭劲被判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廖庆力被判有期徒刑15年;徐心联和张勇被网上追逃。
那么,徐心联究竟去到哪里?
事后,徐心联回忆“当时我曾经游过长江来到了六家庵,见到了常文和尚,常文问我怎么来了,我就说我想出家。常文知道我遇到了坎儿,说道:我没有那么多高的学问,已经60岁了,你拜入我门下,我不能教你什么,你还是自己去寻求缘分吧”。
常文给徐心联指明了一个方向,那就是安徽潜山的三祖寺。
第2天,徐心联告别了常文,前往安徽,他买了些香烛想找该院的主持,可寺院的知客师说“主持宏行法师去九华山传戒,一个月之内回不来,能否收留你我无法做主”。
听到宏行法师不在,徐心联心里凉了半截,可他没有放弃,直接前往了九华山。九华山寺庙众多,人来人往,徐心联四处打听都没有找到宏行法师。在九华山晃悠了20多天之后,徐心联只能返回三祖寺。
徐心联刚出潜山汽车站,就在地上捡到了一个身份证,上面的名字是王龙贵,生于年,比自己年长6岁,长相却和自己有几分相似,徐心联喜出望外,从此便自称自己为王龙贵。
此时,宏行法师还是没有回来,他对知客师说,“我立志出家,现在没有钱无法住旅馆,是否可以让我住在这里,我什么活都能干”。
知客师看徐心联比较真诚,不忍拒绝,于是答应了他的请求,“你先住在寮房吧”。
有了落脚之地的徐心联满心欢喜,第二天一早他便砍柴,挑粪,种菜,扫地,他知道自己不能懒,必须起得早,睡得晚,勤干活,懂礼貌。
当天,僧人给徐心联端来一份斋饭,虽然是无肉无油的素斋,但徐心联大口大口的吞进肚里,眼泪啪啪的掉落,这是他一生中吃过最香的一顿饭。
经过十几天的观察,知客师觉得徐心联勤快话少,面相周正,可以修行,让他当起了带发修行的居士。
又过了半个月,宏行法师归来,他见到了徐心联,问道“你为何要出家?”徐心联不敢说实话“我谈恋爱受挫,父母反对,于是万念俱灰,只想出家”。
宏行法师知道徐心联没有说实话,也不深究,说到“业障重,不怕,遇到人生劫难,也不是说这辈子就没了希望,只要弘法立身,也可成佛作祖,是心即佛。不过出家的辛苦你能承受得了吗?”
徐心联咬咬牙,说道“我可以承受,请为我剃度吧”。
宏行法师答应了徐心联的请求,从此之后,他剃度出家,法名“释惟迪”,成为了一名小沙弥,开始了弘法之路。
心怀愧疚,有苦难言
出家之后,徐心联依然感到罪孽深重,他说“我一闭眼就看到满脸是血的徐敏举着电风扇向我冲来,每天晚上我都活在忏悔之中,落下心病”。
为此,徐心联只能狂背经文,他只用了一个星期便把字的《楞严咒》背了下来,而普通人几个月可能都背不下来,随后,他又背下了《禅门日诵》和《觉海慈航》两本书,令众多僧人对他刮目相看。
年,宏行法师把徐心联叫到身边,他说“你有慧根,我送你去佛学院学习,将来会有好处,你考虑一下”。
徐心联脱口而出“一切谨遵师傅教诲”。
就这样,徐心联来到了福建厦门南普陀寺的闽南佛学院,开始了正式的修行,半年后,徐心联接到了宏行法师的通知,让他前往湖北黄祖五祖寺参加受戒。
这次受戒全国共有人,在45天内每天只能睡三小时,需要将所有业障忏悔完,还要参加考试。没想到在考试中,徐心联各门考试成绩均位列第一,被推选为沙弥的“沙弥头”。
按照惯例,沙弥头需要请大家吃饭,可出行前宏行法师只给了徐心联元戒费,他不舍得花,说道“我没钱,不当沙弥头”。
五祖寺方丈昌明法师知道此事后,为徐心联改了规矩,由五祖寺出钱请客吃饭,依然让徐心联当了沙弥头。
受戒后的徐心联拿到了戒牒,可以四海云游,他先去了六安庵,当见到引他入门的常文和尚后,他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大哭不止。
随后,徐心联又回到了三祖寺拜见了宏行法师,宏行法师对他说“你成为了比丘,不要把自己当做一般人,身为佛教中人,弘法为第一要务,一定要谨记,你以后要多练毛笔字,每天不少于半小时,增加文化修养”。
徐心联右
从此之后,徐心联把《金刚经》抄写了多遍,书法功力日渐增长,以至于8年他的一幅手抄经作品被拍卖,价格就达到50万元。
徐心联云游四海,先后前往了浙江普陀山,上海龙华寺等各大寺院,在六祖寺时,徐心联还认识了一位尼姑。
途径的很多寺院都想留下他,可徐心联却有一个目的地,那就是浙江杭州。
徐心联要做一名苦行僧,洗清身上的罪孽,这是因为他始终忘不掉身上的血债,为此,他不接受别人的捐赠,走遍全国各地后发愿步行前往杭州。
途中,有一位富商认识了衣衫褴褛的徐心联,将一摞钱递给了他,说“你坐车坐船去都行”,可徐心联说“这钱我不能收,你要是愿意,给我一个馒头、一块咸菜、一碗水就行”,最终富豪满足了徐心联的要求。
当徐心联站在滚滚长江边上时,他想起当年游过长江的情景,此时他再也游不回去了,正巧遇到一个船家,徐心联说“我身上没钱,你能否将我带过长江”。
船家说“都是路上的人,上来吧”。
0年9月,徐心联来到了杭州西湖边上的杭州净慈寺门前,从此在净慈寺挂单。净慈寺是杭州的八大名寺,杭州城西有灵隐寺,城南有净慈寺,净慈寺是南宋时期佛教净宗六祖延寿禅师所建道场,历史文化悠久,弘一法师也曾受戒于净慈寺。
徐心联由于唱诵功夫极好,很快成为领诵者,不久后,又成为了净慈寺的常住僧人,两年之后升为知客。
师傅栽培,步步高升
2年,净慈寺监院妙高法师把徐心联叫到身边,告诉他“我认识浙江大学的一位教授,他是一位佛教徒,浙江大学正好开办一个土木工程的本科专业,我想让你去学习一下,将来寺院的维修、建设都需要相关人才”。
其实妙高法师是有意培养徐心联,徐心联心知肚明没有推脱,同意继续深造,此后,徐心联每天晚上都会骑着自行车去上课。
虽然徐心联只有初中文化,但他愣是靠着博文强记,硬生生背下了所有的知识,不仅如此,他还将所学的知识用到了净慈寺的建设上。
徐心联全面健全消防制度,将寺院分成了7个片区,每个片区都找出相应的责任人,签订责任状,教会他们学习消防器材,建章立制,消除了安全隐患,还拿到了杭州给予的消防奖励。
为了改善寺院风貌,徐心联建议在寺院铺砖。正巧当时杭州市改建南山路,徐心联带着一帮僧人把修路拆下来的旧路牙石拉进了寺院,省去了不少物料钱。
净慈寺大雄宝殿年久失修,很多木质结构在梅雨季节漏水烂掉,徐心联废弃掉原先牛毛毡,黄尾巴加盖琉璃瓦的方式,采用先进的防水材料,用水泥砂浆找平,然后铺上琉璃瓦,这样既节省了经费,又保证了美观。
徐心联让净慈寺焕然一新,这让他在杭州佛教界出了名,5年,徐心联升任净慈寺的副寺,相当于寺院的二把手,全面负责寺院管理。
当时,徐心联向妙高法师建议寺院不再烧柴,改用煤气和锅炉,徐心联说“净慈寺外观有所改善,咱们所处西湖景区每天做饭都飘着烟,影响景致,寺院30多名僧人加上60多个职工,百十号人吃饭、洗澡、喝水,烧柴肯定是不行的”。
可妙高法师却没有同意徐心联的想法。
不久后,千岛湖密山寺延光法师接替妙高法师成为净慈寺的监院(相当于一把手),徐心联又向延光法师建议改建锅炉,这次,徐心联如愿以偿,他全面负责起改造厨房和锅炉,建起了浴室,还建了一个健身房。
徐心联此后只要一有时间便在健身房里锻炼,练出了一身的腱子肉,还拿过健美的证书。
多年的担惊受怕让徐心联身心倍受折磨,医院,医院就要出示身份证,后来,他一直心绞痛,有一次蜷缩在床上脑门直冒汗,医院,不过最后徐心联挺了过来,他更加知道锻炼身体的重要性。
徐心联有一个心愿,想将浙江省博物馆珍藏的释迦摩尼舍利请到净慈寺,为此,他在7年11月23日开工建设了舍利殿,这样可以直接向博物馆索要舍利,并提升净慈寺的知名度。
8年,杭州政府想要重新修复香积寺,香积寺建于北宋,有0多年的历史传承,这个重任落到了懂工程建设的徐心联身上,于是,徐心联又兼任了香积寺的主持。
香积寺从拆迁到完工,徐心联亲力亲为,年2月7日,香积寺正式落成开放,它由大雄宝殿,天王殿等建筑群组成,总建筑面积13,多平方米,徐心联购入奥迪A6,常年往返于香积寺和净慈寺之间,成为管理两座全国名寺的实权人物。
17年追凶,查到踪迹
17年间,徐心联步步高升,警方也没闲着,不断进行走访调查,当年追捕徐心联的警察陈新此时已经当上了沙河派出所的所长,每逢过年,他都会到徐心联母亲家,劝说他的家人让他投案自首。
可这么多年来,徐心联的母亲坚称没有见过徐心联。
陈新
年6月,陈新又来到徐母住处,徐母对陈新说“这么多年,我都没有见到徐心联,不知道他在哪里,我连儿子都找不见了”。
陈新听了这句话,试探到“我们帮你采集个血样,上网查查,管他死活,肯定能查到你的儿子”。
一听这话,徐母立刻愤怒了,他喊道“你们公安局有本事就把人抓回来,不要总给我们找麻烦”。
徐母的态度让陈新察觉徐心联与家人有联系,所以只要盯紧了徐心联的家人,一定能顺藤摸瓜找到徐心联。
果然,在盯梢徐心联二弟时,发现他与杭州净慈寺一个叫惟迪的法师关系密切,两人虽然不经常联系,但每到逢年过节,惟迪都会给徐心联二弟打电话,从年8月2日到10月16日,两人通话8次,最长一次通话时间为秒。
这个反常的举动引起了陈新的警觉,他调取了惟迪的户籍资料,发现他名叫罗明生,户籍地为广东韶关曲江区,于是陈新立刻安排警员前往广东核查。
10月27日,警察来到曲江区,侧面了解到罗明生父亲从铁木厂下岗后总是打骂儿子,儿子9岁时就离家出走了,至今不知所踪。
了解到这个情况后,警察找到了罗明生的父亲,询问罗明生的去向,可无论警察怎么询问,老人就是不肯开口,最后在整整磨了一天后,罗明生父亲妥协了“有一个算命的老头联系我,说有个人在南华寺做和尚,给了我一点钱,想让他顶住我儿子的名,将来为我养老送终,我儿子没有这个人帅,也不戴眼镜,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拿了钱,你们不会把我抓进监狱吧”。
警察安慰老人,“不会的,我们不会抓你”。
警察顺藤摸瓜,很快查清了这条线索,原来介绍人是韶关六祖寺的一个尼姑,正是之前徐心联云游时认识的那位,他托尼姑给他办理了身份证,又花钱“成为了”罗明生。
陈新得到这个信息后,更加确认惟迪就是徐心联。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此时,惟迪已经是两所著名寺院的管理者,不管汶川地震还是玉树地震,他都组织寺院捐款,年年献血,他是香客口中的大善人,这样的善人会是血债累累的徐心联吗?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陈新派人偷拍了徐心联二弟的照片,发现徐心联二弟和惟迪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眼睛、鼻子、嘴唇都很像。
陈新又来到徐心联母亲家,对徐母说,“上级要求我们给犯事逃跑的家人抽个血,说会给营养费”。老太太听到有钱拿一口答应。陈新随后将徐母接到警局抽了血,在镇上饭店请老人吃了顿饭,送给老人一箱奶,把她送回了家。
此时,九江公安局请求杭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配合,确认了惟迪当天联系的两个号码,一个是打给了徐心联的姐姐,另一个打给了徐兴良的三弟。
惟迪法师就是徐心联已经八九不离十,警方认为抓捕时机已到,于是开始了收网行动,抓捕了惟迪法师。
当惟迪被抓后,他当天就承认了自己就是徐心联,他说“其实我也曾有过自首的念头,可是每次我都说服不了自己,我曾先后出访过缅甸,泰国,印度,澳洲,新西兰,日本,韩国等国家,可我从来没想过利用出国的时间潜逃,随着净慈寺和香积寺的发展,我准备把手头的事情做完再去自首”。
当天,徐心联账户上打入了一笔万元,这是善款,17年来,徐心联从未赡养过自己的母亲,更没有对被害者徐敏母亲有过补偿,反而照顾起杭州市的孤寡老人孙奶奶。
孙奶奶儿子曾在一场车祸中去世,1年,孙奶奶到净慈寺烧香时遇到了徐心联,徐心联知道老人无依无靠,承担起了照顾老人的职责,年年送面、送油,就像照顾母亲一样照顾了老人10年。
徐心联说“我的这些钱都是修行来的,应该拿去做善事,出家无家,不该给父母,但要给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在被羁押期间,徐心联依然每日练字,他写的最多的字是“因果循环,如影随形”,落款为“南屏净慈寺惟迪”。
被捕后,徐心联想用自己多年的积蓄补偿给徐敏的家人,可徐敏的家人却拒绝了。
徐心联写下了一副“悔过书”,上面写到“我自己种下的苦果,我知道我终须偿还,我想我在这个世界上的使命已经结束了,我的忏悔也就结束了。”
年3月26日,九江市人民检察院公开审理了徐心联案,在法庭上,徐心联数次落泪,他说“随着佛法的潜修,当年的所作所为让我苦不堪言,我经常被噩梦惊醒,辗转反侧,周而复始”。
最终,徐心联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判决书上,法院肯定了徐心联出家期间能够谨慎戒律,倾心佛事,在佛教界有一定的影响力,同时,他也有悔过的表现,能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愿意主动赔偿被害人经济损失,具有从轻的情节,因此判处死刑,可以不立即执行。
当听到这个判决后,徐心联泪流满面,双手合十,向法官深深鞠了一躬,说了一声“阿弥陀佛”。
佛教有句俗语讲得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年轻时一定要避免冲动,否则造成如此严重影响,必定后悔一生。